第 170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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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70 章
直升機燃料早就所剩無幾，多堅持幾分鐘都成了奢望。
而此刻的毛姐正需要有障礙物來化解身上的沖勁兒。
周夏全力向上提速，毛姐單手托住機身，兩股力量膠著在一起，順勢直上雲霄。
趁著直升機沖在最高點的霎那，周夏抓住操縱桿迅速變化方向橫移。
終於離開了危險重重的水面！
奈何由於動力不足，飛機最後勉強落在第二圈島嶼。
起落架剛觸到地面，裏面的兩個人便沖出機艙跑到岸邊：只見破碎的穹頂正在消失。
瓦拉重啟覆國大計後的場景，猶如海市蜃樓般慢慢消弭。甚至連島上的巨石雕像也被波及。
它們似乎失去某種內在的支撐，表面現出諸多裂痕，有的瞬間就崩解成一堆碎石塊。
瓦拉目睹眼前的場景後瞬間崩潰，沖著趕過來的毛姐大聲質問：“你都做了什麽！”
毛姐沒有被嚇住，她拍拍手上的塵土，冷冷道：“你的故土在進化中衍生出自毀程序，這就註定它的發展是不可逆的，絕不可能覆活。”
瓦拉吼道：“你胡說！”
胡說，胡說，胡說......聲音在島上不住回蕩。
有的巨石雕像原本僅是出現了裂痕，被聲音一震後，崩裂立即加快。
毛姐毫不示弱，盯住瓦拉道：“我踏上過你的那片故土，什麽都沒有了，僅有兩句話刻在石頭上。”
見瓦拉沒有打擾，她才道：“我們是這個宇宙奇跡般的存在，也是這個宇宙最無關緊要的塵埃。”
瓦拉楞住了，這確實是神殿深處的一句話，也是元老說過的一句話。
他看上去明顯有些不甘，焦急道：“你還看到了什麽？”
毛姐鄭重其事道：“我也曾熱血沸騰，懷著創造全新世界的偉大熱忱。”
這是元老和自己分別時的話語，可見眼前的女人沒有欺騙自己。
瓦拉伏下身體，忿忿將雙拳重捶在地面，發出“砰”的一聲。
他的身形迅速黯淡，在喃喃自語中不斷後退，嘴裏道：“為什麽，為什麽。”
眼看他就要跌落水中，周夏剛喊了聲“小心”——水面綻開一朵水花，瓦拉旋即沈了下去。
周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美人魚會發起攻擊，可等他追過去，水面早就恢覆了平靜。
毛姐道：“你之前看到的美人魚僅是廢墟些許殘留的數據，如果沒有算力持續不斷輸入，場景並不能維持太久。”
只有廢墟元老才能創造他們，能為之註入“靈魂”，但他從不幹涉他們的生老病死，而是任由其自生自滅。
那是造物主才有的能力，更需要游離事外的坦然，凡人根本做不到。
毛姐突然問：“你能嗎？”
周夏道：“普通的數字人除了營造幻境，也僅能用算力鑄造些工具而已。我更沒想過設計活物，哪怕是螻蟻。”
毛姐聽出潛臺詞：如果我營造生命，它們受到傷害後我卻無力救援，恐怕會大大地自責。
她搖頭道：“一只蟲、一朵花、一個人，甚至一個文明，整個宇宙，都僅是微觀粒子某種有秩序的排列組合，都是信息的載體而已。”
永恒不變的僅有微觀顆粒，比如碳基生物身上的每個質子，它們與宇宙同歲。
周夏覺得毛姐好像和以前不大一樣，他問：“你在那邊都遇到了什麽？”
毛姐傲嬌地擡起頭：“那不是人呆的地方，還好我不是人！”
周夏微笑著點點頭：“等咱們把伊曼他們救出來，為我們說說你的冒險。”
對啊，現在關鍵是救人。
周夏沿著記憶去找那棵有深坑的大樹，結果走了一圈才發現這些大樹都長得差不多。
當時天太黑，他也並沒有留意四周有什麽特別的標記，轉來轉去毫無頭緒。
毛姐道：“我當時跟在你們後面，就記著是靠近沙灘的地方。”
話音剛落，第三圈島嶼的方向上傳來一陣歌聲。
歌者的音色很特別，那種冷峻的味兒，必須是亮如刀鋒的聲音才能唱出來。
兩個人聽見後，不由都打了個激靈。
“我在那邊聽到過，這是人魚之歌，瓦拉還在島上，他還不死心。”毛姐說。
周夏道：“人魚都沒了，歌聲還能覆原？”
“你想聽1747年巴赫在無憂宮為腓特烈大帝的現場演奏，或者是親眼看1970年貓王在拉斯維加斯的演唱會，理論上都能做到。”毛姐道。
“穿越嗎？”周夏好奇地問。
毛姐搖頭道：“聲光色影歸根到底僅是一種信息，只要它是信息，那就由數據構成，無非是會隨著時間‘耗散’而已。所以只要找到當年光子和空氣混合物中分子的震動模式，就能恢覆過往聲像。”
耗散後的信息想要重新聚攏，相當於熵減，耗能相當巨大。
但對某個偏執狂來說，這都在自身能力和掌握的資源範疇內。
歌聲仍舊繼續。
周夏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：瓦拉覆國的算力未必都是他自己的，他必然拘禁很多數字生命做電池榨取算力。
這就意味著，他們要救的可能不僅是伊曼。
甚至連自己和毛姐，動作慢一步的話，都會成為他的目標。
可他已來不及去想逃走的事情，而是具現出一把大鏟子，朝著離自己最近的那棵顆大樹奮力一掘——-道道光芒閃現飛到半空，有的像泡沫那樣隱循不見，有的直接落地變成走獸，剩餘的多半是飛禽。
這應該是被瓦拉囚禁的其他散靈。
毛姐起初還不大明白周夏的意思，喊道：“餵，你這辦法太笨了，找到的概率不大啊。”
周夏道：“不能因為概率不大就止步不前，那樣的話，什麽事兒都沒法幹了。”
後來她才發現他每釋放出一群散靈，人魚的歌聲就變小一些，直到最後竟氣若游絲，若有似無。
而四周的環境，也慢慢體現出某種衰敗感。
周夏好像有渾身使不完的勁兒，沿著岸邊幾乎把每棵大樹下面都刨了一通。
毛姐也加入了“戰鬥”，一邊刨一邊感慨：“周隊長倒還真有一股子莽勁兒。”
終於在某棵大樹下，幾鏟子下去後，伊曼頭一個跳出來。
其他人跟著從坑裏爬出，各個都像剛睡醒，看上去懵懵懂懂。
阿姜只顧盯著毛姐：“你，你恢覆人形了？”
伊曼則望著周夏：“老周你換皮了？”周夏得意道：“是不是更帥了？”
伊曼哈哈哈大笑三聲，笑得他莫名其妙，好不容易才按捺住沖到岸邊看倒影的沖動。
毛姐皺眉問阿姜道：“他瘋了嗎？笑得怎麽這麽瘆人？”
阿姜道：“估計是太高興了，以後他就是世上最帥的男人了。”
毛姐想起自己過去“兩年”的經歷，道：“呸，我一年前還見到過一個更帥的呢！看一眼就讓人發抖那種。”
阿姜心想你一年前明明就在我們漁莊上賣酒，分明就是吹牛。
大家商量了一下，當務之急就是速速乘機離開這座小島。
哪知一夥人剛要穿過沙灘，只覺的眼前不知什麽東西鋪天蓋地湧過來。
他們像被蒙住眼睛般，手舞足蹈好一陣亂打，有人還被咬了一口，手臂上血淋淋一排牙齒印。
二副喊道：“什麽玩意兒？僵屍嗎？”可眼前分明什麽都沒有。
大家只好背靠背，四下觀察。
良久，周夏才道：“我十一點鐘的方向，沙灘裏。”
眾人把目光投過去：沙灘裏有一張臉，眼球凸起，瞪得像銅鈴，嘴巴則微微張開，露出裏面的兩排利齒。
那張臉給觀者帶來的是一種直擊心靈的恐懼，像極了“鬼臉”！
而且無論哪個角度，它都保持著“仰望星空”的姿勢一動不動。
阿姜道：“看，我這裏也有！”
大家這才發現，原來沙灘上每隔幾步，都有這樣一張埋在沙堆裏的臉。
周夏調用搜索引擎，迅速調出它的訊息：瞻星魚，伏擊型捕食魚，它們喜歡鉆地，遇到危險時，也會快速埋進沙子。
伊曼聽了他的解釋，皺眉道：“怎麽突然間多了這麽多醜東西？”
周夏道：“它們應該是島上的土著，被瓦拉用算力壓制，現在散靈都放出來了，廢墟能量減少了，它們也就出來覓食。”
伊曼道：“那我想辦法引誘他們出來，你們想辦法消滅？”
必須消滅，否則根本沒辦法回到飛機上。
二副帶著水手們和阿姜速速爬到樹上。
大家還在想伊曼會有什麽辦法誘使它們出擊，只見他伸手到半空一抓，繼而具現出大把魚餌餌撒向沙灘。
那些魚估計也是餓瘋了，看到誘餌根本不加以分辨，紛紛彈射出地面猛撲。
坐在樹杈上的阿姜驚恐地發現原來沙灘上密密麻麻都是坑，簡直沒一塊落腳地安全。
伊曼的動作看上去像在撒紙錢，他似乎還有著強烈的危險直覺，好幾次都能毫無邏輯地跳出所處的位置，而他所處的地方很快就會遭遇瞻星魚伏擊。
周夏則具現出來一副弓箭，每次射擊前都會搭上一束，長箭猶如光之羽般齊刷刷飛出。每射中一條，那些魚都迸發出強烈的光芒，繼而消失。
毛姐早就不見了，取而代之的是只威風凜凜的大白貓。
她在空中閃轉騰挪，叼魚、咬爛、吐掉的動作流暢至極。
只是她為躲避危險，四腳從不落地。每次都需要借力彈跳，不是落在伊曼肩上，就是去蹬周夏的背。
力道太大了，兩個男人好幾次都被那兩只毛茸茸的貓腳蹬得搖晃不已，表情有些痛苦。
周夏一直沒吭聲，伊曼忍不住喊道：“餵，你該剪指甲了，爪子要把我衣服勾破了！”
毛姐道：“好啊，那你就趁機秀秀胸肌，腹肌也行。”
這家夥調戲自己從來不遺餘力。
伊曼想了下，欲言又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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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此刻的毛姐正需要有障礙物來化解身上的沖勁兒。
周夏全力向上提速，毛姐單手托住機身，兩股力量膠著在一起，順勢直上雲霄。
趁著直升機沖在最高點的霎那，周夏抓住操縱桿迅速變化方向橫移。
終於離開了危險重重的水面！
奈何由於動力不足，飛機最後勉強落在第二圈島嶼。
起落架剛觸到地面，裏面的兩個人便沖出機艙跑到岸邊：只見破碎的穹頂正在消失。
瓦拉重啟覆國大計後的場景，猶如海市蜃樓般慢慢消弭。甚至連島上的巨石雕像也被波及。
它們似乎失去某種內在的支撐，表面現出諸多裂痕，有的瞬間就崩解成一堆碎石塊。
瓦拉目睹眼前的場景後瞬間崩潰，沖著趕過來的毛姐大聲質問：“你都做了什麽！”
毛姐沒有被嚇住，她拍拍手上的塵土，冷冷道：“你的故土在進化中衍生出自毀程序，這就註定它的發展是不可逆的，絕不可能覆活。”
瓦拉吼道：“你胡說！”
胡說，胡說，胡說......聲音在島上不住回蕩。
有的巨石雕像原本僅是出現了裂痕，被聲音一震後，崩裂立即加快。
毛姐毫不示弱，盯住瓦拉道：“我踏上過你的那片故土，什麽都沒有了，僅有兩句話刻在石頭上。”
見瓦拉沒有打擾，她才道：“我們是這個宇宙奇跡般的存在，也是這個宇宙最無關緊要的塵埃。”
瓦拉楞住了，這確實是神殿深處的一句話，也是元老說過的一句話。
他看上去明顯有些不甘，焦急道：“你還看到了什麽？”
毛姐鄭重其事道：“我也曾熱血沸騰，懷著創造全新世界的偉大熱忱。”
這是元老和自己分別時的話語，可見眼前的女人沒有欺騙自己。
瓦拉伏下身體，忿忿將雙拳重捶在地面，發出“砰”的一聲。
他的身形迅速黯淡，在喃喃自語中不斷後退，嘴裏道：“為什麽，為什麽。”
眼看他就要跌落水中，周夏剛喊了聲“小心”——水面綻開一朵水花，瓦拉旋即沈了下去。
周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美人魚會發起攻擊，可等他追過去，水面早就恢覆了平靜。
毛姐道：“你之前看到的美人魚僅是廢墟些許殘留的數據，如果沒有算力持續不斷輸入，場景並不能維持太久。”
只有廢墟元老才能創造他們，能為之註入“靈魂”，但他從不幹涉他們的生老病死，而是任由其自生自滅。
那是造物主才有的能力，更需要游離事外的坦然，凡人根本做不到。
毛姐突然問：“你能嗎？”
周夏道：“普通的數字人除了營造幻境，也僅能用算力鑄造些工具而已。我更沒想過設計活物，哪怕是螻蟻。”
毛姐聽出潛臺詞：如果我營造生命，它們受到傷害後我卻無力救援，恐怕會大大地自責。
她搖頭道：“一只蟲、一朵花、一個人，甚至一個文明，整個宇宙，都僅是微觀粒子某種有秩序的排列組合，都是信息的載體而已。”
永恒不變的僅有微觀顆粒，比如碳基生物身上的每個質子，它們與宇宙同歲。
周夏覺得毛姐好像和以前不大一樣，他問：“你在那邊都遇到了什麽？”
毛姐傲嬌地擡起頭：“那不是人呆的地方，還好我不是人！”
周夏微笑著點點頭：“等咱們把伊曼他們救出來，為我們說說你的冒險。”
對啊，現在關鍵是救人。
周夏沿著記憶去找那棵有深坑的大樹，結果走了一圈才發現這些大樹都長得差不多。
當時天太黑，他也並沒有留意四周有什麽特別的標記，轉來轉去毫無頭緒。
毛姐道：“我當時跟在你們後面，就記著是靠近沙灘的地方。”
話音剛落，第三圈島嶼的方向上傳來一陣歌聲。
歌者的音色很特別，那種冷峻的味兒，必須是亮如刀鋒的聲音才能唱出來。
兩個人聽見後，不由都打了個激靈。
“我在那邊聽到過，這是人魚之歌，瓦拉還在島上，他還不死心。”毛姐說。
周夏道：“人魚都沒了，歌聲還能覆原？”
“你想聽1747年巴赫在無憂宮為腓特烈大帝的現場演奏，或者是親眼看1970年貓王在拉斯維加斯的演唱會，理論上都能做到。”毛姐道。
“穿越嗎？”周夏好奇地問。
毛姐搖頭道：“聲光色影歸根到底僅是一種信息，只要它是信息，那就由數據構成，無非是會隨著時間‘耗散’而已。所以只要找到當年光子和空氣混合物中分子的震動模式，就能恢覆過往聲像。”
耗散後的信息想要重新聚攏，相當於熵減，耗能相當巨大。
但對某個偏執狂來說，這都在自身能力和掌握的資源範疇內。
歌聲仍舊繼續。
周夏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：瓦拉覆國的算力未必都是他自己的，他必然拘禁很多數字生命做電池榨取算力。
這就意味著，他們要救的可能不僅是伊曼。
甚至連自己和毛姐，動作慢一步的話，都會成為他的目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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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應該是被瓦拉囚禁的其他散靈。
毛姐起初還不大明白周夏的意思，喊道：“餵，你這辦法太笨了，找到的概率不大啊。”
周夏道：“不能因為概率不大就止步不前，那樣的話，什麽事兒都沒法幹了。”
後來她才發現他每釋放出一群散靈，人魚的歌聲就變小一些，直到最後竟氣若游絲，若有似無。
而四周的環境，也慢慢體現出某種衰敗感。
周夏好像有渾身使不完的勁兒，沿著岸邊幾乎把每棵大樹下面都刨了一通。
毛姐也加入了“戰鬥”，一邊刨一邊感慨：“周隊長倒還真有一股子莽勁兒。”
終於在某棵大樹下，幾鏟子下去後，伊曼頭一個跳出來。
其他人跟著從坑裏爬出，各個都像剛睡醒，看上去懵懵懂懂。
阿姜只顧盯著毛姐：“你，你恢覆人形了？”
伊曼則望著周夏：“老周你換皮了？”周夏得意道：“是不是更帥了？”
伊曼哈哈哈大笑三聲，笑得他莫名其妙，好不容易才按捺住沖到岸邊看倒影的沖動。
毛姐皺眉問阿姜道：“他瘋了嗎？笑得怎麽這麽瘆人？”
阿姜道：“估計是太高興了，以後他就是世上最帥的男人了。”
毛姐想起自己過去“兩年”的經歷，道：“呸，我一年前還見到過一個更帥的呢！看一眼就讓人發抖那種。”
阿姜心想你一年前明明就在我們漁莊上賣酒，分明就是吹牛。
大家商量了一下，當務之急就是速速乘機離開這座小島。
哪知一夥人剛要穿過沙灘，只覺的眼前不知什麽東西鋪天蓋地湧過來。
他們像被蒙住眼睛般，手舞足蹈好一陣亂打，有人還被咬了一口，手臂上血淋淋一排牙齒印。
二副喊道：“什麽玩意兒？僵屍嗎？”可眼前分明什麽都沒有。
大家只好背靠背，四下觀察。
良久，周夏才道：“我十一點鐘的方向，沙灘裏。”
眾人把目光投過去：沙灘裏有一張臉，眼球凸起，瞪得像銅鈴，嘴巴則微微張開，露出裏面的兩排利齒。
那張臉給觀者帶來的是一種直擊心靈的恐懼，像極了“鬼臉”！
而且無論哪個角度，它都保持著“仰望星空”的姿勢一動不動。
阿姜道：“看，我這裏也有！”
大家這才發現，原來沙灘上每隔幾步，都有這樣一張埋在沙堆裏的臉。
周夏調用搜索引擎，迅速調出它的訊息：瞻星魚，伏擊型捕食魚，它們喜歡鉆地，遇到危險時，也會快速埋進沙子。
伊曼聽了他的解釋，皺眉道：“怎麽突然間多了這麽多醜東西？”
周夏道：“它們應該是島上的土著，被瓦拉用算力壓制，現在散靈都放出來了，廢墟能量減少了，它們也就出來覓食。”
伊曼道：“那我想辦法引誘他們出來，你們想辦法消滅？”
必須消滅，否則根本沒辦法回到飛機上。
二副帶著水手們和阿姜速速爬到樹上。
大家還在想伊曼會有什麽辦法誘使它們出擊，只見他伸手到半空一抓，繼而具現出大把魚餌餌撒向沙灘。
那些魚估計也是餓瘋了，看到誘餌根本不加以分辨，紛紛彈射出地面猛撲。
坐在樹杈上的阿姜驚恐地發現原來沙灘上密密麻麻都是坑，簡直沒一塊落腳地安全。
伊曼的動作看上去像在撒紙錢，他似乎還有著強烈的危險直覺，好幾次都能毫無邏輯地跳出所處的位置，而他所處的地方很快就會遭遇瞻星魚伏擊。
周夏則具現出來一副弓箭，每次射擊前都會搭上一束，長箭猶如光之羽般齊刷刷飛出。每射中一條，那些魚都迸發出強烈的光芒，繼而消失。
毛姐早就不見了，取而代之的是只威風凜凜的大白貓。
她在空中閃轉騰挪，叼魚、咬爛、吐掉的動作流暢至極。
只是她為躲避危險，四腳從不落地。每次都需要借力彈跳，不是落在伊曼肩上，就是去蹬周夏的背。
力道太大了，兩個男人好幾次都被那兩只毛茸茸的貓腳蹬得搖晃不已，表情有些痛苦。
周夏一直沒吭聲，伊曼忍不住喊道：“餵，你該剪指甲了，爪子要把我衣服勾破了！”
毛姐道：“好啊，那你就趁機秀秀胸肌，腹肌也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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